新冠疫苗接种全球竞赛，谁将率先达到群体免疫？-返朴的财新博客-财新网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整理编译 | 晓雨、阿饼

若干年后，当我们回顾历史，2020年无疑将以全球新冠肺炎大流行被铭记。而开启2021年序幕的，则很可能是全球各国的疫苗接种竞赛。

虽然与新冠疫情相伴的生活已成为“新常态”，但人们无时无刻不在渴望一切重回正轨。目前最有可能的途径就是大范围接种疫苗，产生群体免疫。

迄今为止，新冠疫情已造成全球195万人死亡，9100万人确诊感染。其中感染人数最多的6个国家是美国（2270万）、印度（1050万）、巴西（813万）、俄罗斯（339万）、英国（312万）和法国（279万）。

随着新一年的到来，越来越多的国家相继批准了辉瑞、Moderna（莫德纳）、阿斯利康和中国医药集团（简称国药）等公司推出的新冠疫苗。国有国情，正如各国的防疫措施不尽相同，疫苗接种计划也自然“因国而异”。在这场争分夺秒的接种竞赛中，哪些国家的措施、成绩或问题比较突出？哪个国家最有可能领先完成群体免疫？本文介绍了几个具有代表性的国家的情况。

中国

人口：14亿

死亡4634例，确诊87433例

提前获批的疫苗：科兴、国药、康希诺（2020年6月25日，军队特需品）

全面获批的疫苗：国药（2020年12月31日）

已接种剂次：＞900万剂[1]

已接种人口占比：0.64%

已订购剂次：3亿剂

目前订购剂次可覆盖人口占比：16%

中国的疫情防控工作极为突出，以致在新冠疫苗的临床后期研究中遭遇意想不到的困难：国内患者数量太少，无法支持大规模三期临床试验。因此，中国疫苗公司前往巴西、阿联酋等海外国家进行疫苗的三期临床试验。

早在2020年6月25日，希诺生物和军事科学院联合开发的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就获得了中国政府颁发的军队特需药品批件[2]。7月22日，中国正式启动了新冠疫苗的紧急使用。在2021年到来的前一天，国药集团疫苗率先正式获批上市。

中国制定了积极的目标，优先保障从事进口冷链、口岸检疫、船舶引航、航空空勤、生鲜市场、公共交通、医疗疾控等感染风险比较高的工作人员，以及前往中高风险国家或者地区工作或者学习的人员。

中国人口庞大，全面接种疫苗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医院和疫苗紧急接种中心已经做好了应对挑战的充分准备。据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1月9日新闻发布会消息，中国已累计开展新冠病毒疫苗接种900多万剂次[3]。

国药、科兴和康希诺等疫苗制造公司与多国开展合作，在当地进行新冠灭活疫苗的Ⅲ期临床试验。从已经公布的试验数据来看，疫苗保护效力令人振奋，“中国制造”疫苗也在全球拿下了大批订单。

近日，世界卫生组织专家表示正在评估中国研发的新冠疫苗，未来有望将其列入世卫组织紧急使用清单。

美国

人口：3.3亿

死亡37.6万例，确诊2270万例

获批疫苗：辉瑞-BioNTech（2020年12月11日），Moderna（2020年12月18日）

已接种剂次：930万剂

已接种人口占比：2.8%

已订购剂次：10.1亿

目前订购剂次可覆盖人口占比：169%

美国新冠确诊总数长期居全球首位，如此严峻形势之下，美国政府已在专注新冠疫苗研发、生产和接种的“曲速行动（Operation Warp Speed）”计划中投入了上百亿美元。

虽然美国在辉瑞-BioNTech疫苗的审批速度上比英国和德国慢，但从去年12月14日就已开展疫苗接种，医疗工作人员成为了第一批接种者。不久，Moderna的疫苗也获得了紧急批准。

根据美国疾控中心的数据，截至1月4日，大约1540万剂疫苗已分发到全国各州，其中456万剂已用于接种。

根据临床试验的结果，美国的接种方案是为接种者提供两剂注射，其中辉瑞疫苗两针之间需间隔21天，Moderna疫苗间隔28天。

在接种的次序上，优先保障的是医务人员和养老院员工，其次是必要行业工作者（essential workers）、老年人和基础疾病患者，但接种顺序最终由各州自行决定。一些高级政府官员，如副总统迈克·彭斯和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已在去年12月成为首批接种者。

一方面，美国的医院正超负荷运转，目前收治有超过13万名新冠肺炎患者。另一方面，特朗普政府远未能实现在2020年底为2000万人接种疫苗的目标。多方声音质疑美国的接种速度是否足够快。

以色列

人口：900万

死亡3704例，确诊50.1万例

获批疫苗：辉瑞-BioNTech（2020年12月19日）、Moderna（2021年1月3日）

已接种剂次：190万剂

已接种人口占比：21%

已订购剂次：1600万剂（共需注射2针）

目前订购剂次可覆盖人口占比：至少88%

在新冠疫苗接种覆盖率方面，以色列目前领先于世界其他国家。总理内塔尼亚胡大力推广疫苗接种，他本人还在去年12月19日的电视直播中接种了以色列第一针辉瑞疫苗[4]。

以色列法律要求公民必须在四大健康维护组织（health maintenance organisations，一种医保系统）中任选一个注册，这一高度数字化的高效医疗系统为迅速推进疫苗接种工作打下了基础。

卫生部长Yuli Edelstein表示，到1月下旬，以色列大多数高危人群有望完成两针疫苗接种，医务人员和60岁以上的老人会得到优先保障。

接种者在第二针注射成功后，可以凭借一个叫“绿色通行证”的APP，在未来六个月内免于隔离。疫苗接种中心全年无休，预约激增甚至导致中心网站崩溃。

巴林

人口：170万

死亡356例，确诊95879例

获批疫苗：辉瑞-BioNTech（2020年12月4日）、国药（2020年12月13日）

已接种剂次：8.9万剂

已接种人口占比：6%

已订购剂次：可能超过100万剂

目前订购剂次可覆盖人口占比：36%

巴林的全民疫苗接种率当前超过了除以色列外的任何国家，这主要归功于该国较早批准了辉瑞-BioNTech疫苗。

去年11月初，巴林还批准了中国国药集团疫苗，供卫生工作者紧急使用，并于12月13日批准所有居民可以网上申请此疫苗。紧接着，国王哈马德于三天后宣布自己接种了疫苗，正式开启巴林的疫苗接种运动，哈马德也成为全球首个接种新冠疫苗的国家最高领导人。

凭借高质量的公共和私有医疗系统，巴林向居民免费提供疫苗，同时还将大量外籍工人纳入了接种计划。

尽管该国人口相对较少，但据当地媒体报道，建成的27个疫苗接种中心每天最多仅可接种一万人，完成全民疫苗覆盖可能至少需要300天。

英国

人口：6800万

死亡81960例，确诊312万例

获批疫苗：辉瑞-BioNTech（2020年12月2日）、阿斯利康-牛津（2020年12月30日）、Moderna（2021年1月8日）

已接种剂次：270万剂

已接种人口占比：4%

已订购剂次：3.57亿

目前订购剂次可覆盖人口占比：302%

在全球新冠疫苗开发竞赛中，英国政府花费了数千万英镑，以支持疫苗研发以及疫苗的国内外供应。

2020年4月，英国政府成立了疫苗特别工作组，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超过36万名志愿者的公民登记册，这些志愿者能够迅速加入疫苗临床试验；同时，政府建立了一个新的疫苗制造中心。

5月，英国承诺向世卫组织领导的疫苗共享系统Covax提供5.48亿英镑。Covax能够保证富有的出资方尽早获得疫苗（如允许英国购买足够覆盖其20%人口的疫苗），同时也能帮助约92个低收入国家购买疫苗。

英国是第一个官方批准辉瑞疫苗，并与该公司达成协议的国家，去年12月底获批的阿斯利康-牛津疫苗也有望增加其国内的疫苗总体供应。首相约翰逊于今年1月5日承诺，四大优先群体能在2月中旬之前接受第一次注射，包括养老院的入住者和工作人员、医务工作者、70岁以上老人和临床弱势群体，总人数约1300万。不过，自12月8日开始接种以来，这些人当中目前只有十分之一接受了第一针注射。

有争议的是，英国卫生部为了使更多人尽快打上第一针疫苗，已决定将两针疫苗之间的最大时间间隔拉长至12周。而临床推荐的接种间隔是3到4周。对此，辉瑞公式和世卫组织都已明确表示，不应推迟第二针接种，否则第一针的保护作用可能失效。

法国

人口：6700万

死亡68060例，确诊279万例

获批疫苗：辉瑞-BioNTech（2020年12月24日[5]）、Moderna（2021年1月8日[6]）

已接种剂次：13.8万剂

已接种人口占比：0.21%

已订购剂次：2.37亿剂

目前订购剂次可覆盖人口占比：183%

12月20日，欧盟监管机构批准辉瑞疫苗在欧盟全境使用；4天后，法国卫生部门也正式批准了该疫苗在法国境内使用。然而，由于管理不善以及节假日期间人员短缺等原因，接种工作开展得缓慢、滞后，法国政府被批评为“惨败”和“丑闻”。

另一方面，法国民众对疫苗的不信任程度非常高，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只有40%的法国人准备接种新冠疫苗。为避免造成强迫公民接种疫苗的印象，法国政府制定了复杂的知情同意政策，愈发减缓了疫苗的接种速度。

截至1月5日，法国仅有2000人接种了新冠疫苗，而此时德国的接种人数已超过30万。在公众的强烈抗议下，法国官员们匆忙加快接种进程。

法国并非是唯一一个在疫苗接种方面遇到问题的欧盟国家。拥有4.5亿人口的欧盟总共订购了20亿剂疫苗，但由于产能限制，成员国面临着订单延期以及疫苗实际数量不足等问题。

印度尼西亚

人口：2.735亿

死亡24343万例，确诊83.7万例

获批疫苗：科兴

已接种剂次：0

已订购剂次：2.25亿剂

目前订购剂次可覆盖人口占比：50%

就疫苗接种政策而言，印尼算是一个“异类”。大多数国家都会优先考虑老年群体，而这个人口众多的岛国决定，健康劳动力将比老年人更优先接种，以期尽快恢复经济和社会活动。

对此，印尼的卫生官员表示，制定这项策略并不是故意逆势而行[7]，而是因为该国正进行的疫苗三期临床试验涉及人群的年龄段为18-59岁，针对老年群体的接种计划还需等待药品监管方的决定[8]。

印尼采取不同于欧美的做法，可以让我们得知这种策略是否会有更显著的效果，目前还没有人能确知答案。

据报道，印尼还采购了约1亿剂牛津/阿斯利康疫苗，但预计要到2021年第二季度才会开始分发。

尽管印尼政府在去年12月就初步许可了国药、辉瑞、阿斯利康、Moderna疫苗，但食品和药品管理局在1月11日首先紧急批准了科兴疫苗的使用，这也是印尼目前唯一获批可以开始接种的疫苗。[9]

参考文献

[1] http://www.gov.cn/xinwen/gwylflkjz144/wzslqt.htm

[2] http://www.ce.cn/cysc/newmain/yc/jsxw/202006/29/t20200629_35213943.shtml

[3] http://www.gov.cn/xinwen/gwylflkjz144/wzslqt.htm

[4] https://www.timesofisrael.com/5-2-million-israelis-to-be-fully-vaccinated-by-late-march-health-ministry-plan/

[5] https://www.rfi.fr/en/science-and-technology/20201224-french-health-authority-gives-go-ahead-for-covid-19-vaccination-roll-out-pfizer-biontech

[6] https://www.rfi.fr/en/europe/20210108-france-uk-regulators-approve-moderna-vaccine-in-race-against-covid-19-health-europe

[7] 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health-coronavirus-indonesia-explaine/why-indonesia-is-vaccinating-its-working-population-first-not-elderly-idUKKBN2990MX

[8] 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health-coronavirus-indonesia-explaine/why-indonesia-is-vaccinating-its-working-population-first-not-elderly-idUKKBN2990MX

[9] https://jakartaglobe.id/news/indonesia-approves-sinovac-vaccine-amid-dramatic-surge-in-coronavirus-cases

注：本文主要数据、资料来源：

1. https://www.independent.co.uk/news/world/covid-vaccine-compare-countries-numbers-rollout-immunity-b1782551.html

2. https://www.bloomberg.com/graphics/covid-vaccine-tracker-global-distribu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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