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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上海有医生表示,国家集中采购的麻醉药出现“麻醉不睡”的现象。同期,上海成立了以“推动针麻技术走向全国”为目标的“国家针刺麻醉临床研究创新联盟”。这两件事情让群众十分困惑:我们是不是要回到五、六十年前大做针刺麻醉手术的状态?当年的针刺麻醉效果究竟如何?“返朴”于2025年1月22日刊发的熊卫民教授的访谈《四千台针麻手术麻醉医生:“针刺麻醉”根本没达到麻醉标准》也因此得到了较大的关注,很多当年亲历针刺麻醉的医患留言分享各自的经历和感受。

其中麻醉医生郝复女士是微信订阅号上的留言者之一,她的发言获得了最高的点赞数(高达728次)。鉴于郝医生的亲历者身份,熊卫民教授决定跟进访谈郝医生,于是“返朴”代为联系到了郝医生,然后有了下面的访谈。

受访人郝复,1939年生于贵阳,1963年毕业于昆明医学院医疗系,后被分配至昆明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做麻醉医生。1978年考入上海第二医学院,1981年研究生毕业后在浙江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工作,1994年退休。

在这次访谈中,郝医生从亲身经历出发,介绍了当年病人、外科医生、麻醉师均不愿意使用针刺麻醉的情况以及后面的原因。她明确指出,针灸确实能止痛,但并不适合用作麻醉,当年对针刺麻醉的褒扬根本就站不住,针刺麻醉实际利极少、弊极大,很不成熟、效率很低,是不应该推行的,而药物麻醉只要使用得当,并无当年所说的那些副作用,很希望“中国再也不走违背科学,不为病人着想的歪路”。

受访人 | 郝复

访谈人 | 熊卫民

整理人 | 熊卫民、崔竞文

访谈时间 | 2025年1月24日、1月25日

访谈方式 | 微信访谈

熊卫民(以下简称“熊”):郝大夫,您好!看到您的留言后,我马上就想联系您。通过“返朴”编辑的帮忙,今天终于联系上了。我想请您更详细地谈一谈您的经历,包括您当年上学、工作的情况,尤其是您亲历的针刺麻醉手术的情况。

郝复(以下简称“郝”):熊教授你好!我抽时间慢慢讲啊,我先跟你说说我的大致经历。

我大学本科是在昆明医学院医疗系读的,毕业后被分配到本校第二附属医院(即昆明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1]做麻醉医生。当时我母亲对我说:“病人做完手术都感谢外科医生,你做麻醉医生,没人感谢你的。”我很单纯,就对母亲说:“只要把病人治好,我就高兴,不要人感谢。”所以,我一开始就做麻醉医生。

熊:您在医疗系什么专业学习?毕业后还可选择不做麻醉医生吗?

郝:医疗系本科不分专业,按全科医生来培养我们。后来做什么,主要看被分配到了哪里。我们有不少同学被分到了外科,他们后来就做外科医生。我被分到了麻醉科,我就成了麻醉医生,而我也乐意做麻醉医生。

恢复高考时,研究生招生也恢复了。因为我丈夫被调到杭州工作,而医院又不放我走,我就考了上海第二医学院的研究生,学小儿麻醉专业。1981年取得硕士学位,毕业后被分配到杭州,在浙江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工作从事小儿麻醉方面的工作,直到1994年退休。退休后,我又被返聘到浙江大学附属邵逸夫医院工作了5年,主要做成人的麻醉,小儿麻醉则很少做了。现在我86岁,和老伴(92岁)住在苏州的一个康养社区,也即养老院。

01

昆明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的针刺麻醉情况

郝:在谈针刺麻醉之前,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我当时所在的医院和城市。我在昆明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工作,它是由昆明市工人医院改建的,一部分人员则是从昆明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调配过来的。而麻醉科最初只有三个人:我们的主任文士铭是从第一附属医院调过来的,此外还有一位护士和我。工人医院最初只有两个手术间,到了1965年才扩展成6个手术间。随着医院逐步发展,病床数和手术数量也迅速增加。1963年我到医院时,它主要做普外科和骨科手术。普外最常做的是腹腔手术,胸外科的手术非常少,脑外科手术还没开展。后来,医院的手术科室除普外科、骨科外,又增添了整形科、妇产科、眼科等。但那时仍旧以普外科为主,腹腔手术最多。我们医院的外科主任蓝瑚[2]教授曾在法国留学,是全国知名的专家。在他的领导下,外科科室人员逐渐壮大,麻醉科也在这种背景下逐渐发展了起来。

1967年后,昆明一度秩序混乱,直到1968年下半年,有工作组进入我们医院,才逐步恢复秩序。

熊:你们医院从哪一年开始被推广针刺麻醉,在哪一年结束?有没有相关的文件或会议?

郝:从1968年开始,一直到1972年,我们医院陆续做了一些针刺麻醉手术,但数量并不多。

虽然秩序有所恢复,但那个时候还是不太正常。1969年,那些与当权派对立的医生和护士被下放到小县城的医院工作,我们医院一下子少了约三分之一的人。1972年以后,又有许多医务人员(我也在其中)参加医疗队,到云南省的偏僻县城下放了半年多,还有部分工作人员被调走。白天我们辛苦工作,晚上还要参加政治学习,人人都很疲惫,并无很大热情去搞针刺麻醉,这方面的手术是越做越少。我们主任不要求我们必须做针麻手术——他不拿这个写文章或报告。我们发现不做针麻手术也没人管。于是,我们也就基本不做了。针麻手术在我们医院的推广,就这样不了了之。

至于推广针刺麻醉时有没有正式的文件,我们是不大清楚的。我们年轻医生没看到什么文件,只知道上面有要开展针刺麻醉手术的精神。作为年轻医生,我们就听主任安排。我们麻醉科主任和他哥哥很了解针灸,他哥哥是昆明市有名的针灸专家。周总理到缅甸出访经过昆明机场转机,下飞机后就患上面瘫,是我们主任的哥哥用银针给总理治疗,一针就治好了。这个事情当时都传开了。

熊:你们医院的针麻指标为多少?有没有变化?您个人有需要完成的针麻指标吗?

郝:当时,领导要求我们开展针麻,但并没有说一定要达到多少比例,没有定硬性指标。他们只是希望大家尽量多做几例。但是,做手术一定要征得病人同意,是不能勉强的。

我们医院的针刺麻醉手术一直做得不太理想。一方面,医务人员没有经过系统、正规的针刺麻醉培训;另一方面,我们主任对针刺麻醉持有一定的看法。他认为,针刺麻醉不是真正的麻醉,达不到理想的麻醉效果。他哥哥从事针灸几十年,治好了很多病人。他哥哥也认为针灸是一项很好的传统医疗方法,但只能针对某些特定病症。针灸并不是万能的,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所以,主任并不强迫我们下级医生一定要使用针刺麻醉。他比较为病人着想,强调:“我们不能增加病人的痛苦。如果麻醉效果不好,可能影响外科手术的操作,甚至会给病人带来危险。”这是底线,是一定坚持的原则。正因如此,我们医院的针刺麻醉开展得并不好。几年下来,我们做过的针麻手术,总共也就几十例。

熊:看来不同的地区,针麻的情况不一样,昆明的医院貌似没有太大的指标压力。

02

外科护士长带头接受针麻手术

熊:你们怎么挑选针麻病人?有病人主动提出要做针麻吗?

郝:病人不是那么容易就接受针刺麻醉。我们的第一例针刺麻醉对象是我们医院的外科护士长。她长了一个鸽蛋大小的甲状腺瘤。因为她是党员,领导就要她带头接受针刺麻醉。为她做手术的是一位经验丰富、手术操作又快又好的医生,整个手术大约用了半个小时,过程顺利,效果非常好。

这位护士长在手术过程中表现得非常好,一声不吭,顺利完成了手术。因为我们比较熟悉,手术后,我们问她:“你真心地说,手术当中痛不痛?”她回答:“很痛的!但是我坚持下来了。”所以在第一例针刺麻醉手术后,我就对针刺麻醉产生了很多怀疑。

熊:你们用什么方式来做针麻?捻针、电针还是别的什么针?有没有参加相关培训?

郝:我们主要用电针麻仪,而不是像中医那样用手来捻针。在手术中,穴位的选择是受限制的,靠近手术区域的穴位不能选,我们一般会选择像足三里这种常用的穴位。我们的针刺麻醉操作并不正规,因为没有经过专门的培训。主任教我们怎么做,我们就照做。当时也发了一点有关针刺麻醉的资料,我们就参考这些油印资料来进行手术。这肯定对手术效果有一定的影响。尤其是,我们大量的手术是腹部手术,腹部牵拉的疼痛刺激非常强烈。如果病人的腹肌过于紧张,手术中操作会变得更加困难,这是外科医生非常反感的。所以,做针刺麻醉时往往会遇到很多阻力。

03

外科医生不愿意做针麻手术

熊:针刺麻醉主要用在哪些手术上?

郝:我们先是选那种很短小、简单、浅表的手术。只要医生术前把病人的思想工作做好,手术能快速完成,一般的病人还是能挺过来的。

后来,我们还尝试将针刺麻醉应用于其他各种手术。

我们发现腹腔手术非常难办,外科医生一碰到肠子,稍微有点牵拉,病人就难以忍受,手术都没法进行。刚开始时我们经验不足,做针刺麻醉前没有准备好备用方案,只好临时改为全身麻醉。后来,我们采取了应对办法:对于腹腔手术,尤其是那些成功率较低的手术,我们就提前给病人穿刺,做硬膜外麻醉的准备。具体操作是:在硬膜外插一根管子,先注入为安全起见的试验剂量,然后再实施针麻和手术。如果病人在针麻后感觉疼痛严重,甚至忍受不了,而外科医生也无法操作,我们会立刻往硬膜外腔管里面打更大剂量的麻药,但还要等一会儿药效才起作用,然后手术才能继续进行。

在我们医院的普通外科,腹腔手术(如胃大部分切除、胆囊手术、胆道手术、肠道手术和阑尾手术)原本就占了70%左右的比例,有些又是急诊,所以在普外科我们很难找到适合做针刺麻醉的病人。眼科手术通常是小范围操作,局麻就能够完成。如果使用针麻,病人因疼痛而活动,那就可能导致不良后果,所以眼科手术几乎不用针麻。妇产科,在紧急情况(如剖腹产)下,妇产科医生会选择局麻,以避免延误病人的治疗;只有几例输卵管结扎手术尝试过针刺麻醉,勉勉强强应付过来了。整形科手术多为浅表手术,貌似可以做针刺麻醉。但整形科医生做的是细活,手术要求非常细致,切口处理、缝针都非常讲究,所以他们也不希望病人在手术中突然叫一声或不小心动一下。

我想,那些年,在10台手术中,能勉强选用针刺麻醉的大概只有1台。

总的说来,外科医生是比较反对针刺麻醉的。手术前一天,医生都要去探视病人,好多外科医生都会跟麻醉师说:“请你们别做针麻。求求你们啦!”那些外科医生勉强同意做针麻的,大多是做表皮的手术或甲状腺手术。

04

病人不愿意做针麻手术

郝:对于医生同意选择针麻的病人,我们会在手术前一天与他们沟通,给他们讲针麻的优势:“针刺麻醉的安全性比较高,术后疼痛较轻,而用药物麻醉的话,麻药劲过了,你会很痛……”要给病人讲这一类话。有些病人听后也就答应了。

病人之间会互相交流。做了针麻的病人回到病房以后,其他的病人就会问他:“你到底痛不痛啊?”若做过的人说:“痛死了!”之类话语,其他病人就再也不会接受针刺麻醉,医生说再多的话也没用。病人的这类话语很容易传播开来,所以,针刺麻醉工作很难开展。

熊:您讲到针麻的两个阻力:一是,外科大夫很不愿意做针麻,来向你们求情;二是,病人之间会互通信息,前面的人说很疼,后面的人就很难被说服了。这些都是我以前没想到过的。很多当年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亲历过的历史当事人都知道,但后来的历史研究者很难想到。能请您多回忆几个针麻手术的过程吗?被下刀时病人通常是什么反应、什么状态?施行手术、缝合刀口期间呢?

郝:有一位做甲状腺手术的病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虽然那时候没有B超、CT等设备,但他的主刀医生有较强的诊断能力,通过用手触诊就可以事先诊断肿瘤的性质——是光滑、活动的,还是有粘连、形状不规则的。当时,病人很担心肿瘤是恶性的,主刀医生也怀疑病人可能患有甲状腺癌。经医生给他做思想工作,病人很容易就接受了针刺麻醉。在手术中,他的确表现得很好,都没怎么叫疼。瘤子切下来后,立即送往病理科做冰冻切片检查,手术操作要停大概二三十分钟。这段时间病人痛感较轻,我们跟他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病理报告显示,肿瘤不是恶性的,也即不是癌症。我们马上告诉病人。他一听不是癌,高兴得不得了。在接下来的手术中,他一直叫:“针麻好!针麻好!我马上就知道我不是癌了,感谢针麻!感谢针麻!” 他简直就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了。那一刻,我们感到他整个人的思想、精神状况完全变了。

我还记得另一位病人。在手术结束最后缝合皮肤切口时,他不断数数。每缝一针,他就惨叫一声,而且自己数:“第一针,第二针……又缝了一针”这说明,在手术最后缝切口时,病人是很痛的。

熊:您在留言里写到一位病人在针麻手术中全程唱国际歌的案例,能请您详细讲讲吗?

郝:那个手术不是我做麻醉,当时我在另外一个手术间。因为病人唱歌的声音实在太大,连其他手术间的人都能听见。后来我们就问给他做麻醉的医生。医生说病人做的是甲状腺手术,病人说唱歌能帮他忍耐疼痛,从头到尾都在唱。每当手术到一些关键操作时,外科医生会让他停一下。他稍停一会儿,然后又接着唱。我在另外的手术间就能听见他几乎一直在唱歌。

熊:甲状腺手术在喉部,唱歌会引起喉部震动,直接影响手术。大夫也希望他别唱了,可是他还是要唱,该多疼!他只能用这个办法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来那时候革命激情确实很强,所以唱国际歌能让他真的专注和投入,能够分神。这大概哪一年,您还能记得吗?

郝:记不太清了。应当是刚开始搞针麻不久。反正我们那里只热了个开头,然后就慢慢冷下去了,针麻手术越来越少。

05

麻醉医生也不愿意做针麻手术

熊:你们麻醉医生愿意开展针麻手术吗?为什么?

郝:说实话,作为麻醉医生,我们也不愿意做针麻。

第一,手术前要花费大量时间去说服病人,其结果还经常是失败的。

第二,除了要做大量的思想工作,我们在麻醉当天还要花成倍的时间做准备。做硬膜外麻醉时,我们只需直接穿刺,推进试验剂量,过后再把其他药量都注射进去,很快就能麻醉手术区域。做针麻时,我们不仅要先穿刺,放置硬膜外管,注入试验剂量(然后就不能再打药了),还要转而去弄跟针刺麻醉有关的那些东西。

第三,手术开始后,病人如果叫痛(这是很经常的),我们又得把药物注入硬膜外管。从推送麻醉药到达到麻醉效果,又得花一段时间。这样一折腾,手术时间成倍增加,而手术效果也往往受到影响。

基于以上原因,我们麻醉医生也不大愿意做针刺麻醉。

我并不反对针灸。我认为针灸是很好的,我还有过亲身体会。上大学一年级时,我有一次去农村劳动,在地里除草时突然感到右上腹剧烈绞痛,全身出冷汗,脸色发白。同学赶紧去叫校医。校医过来后,在我的足三里扎了一针,我马上就不痛了。这是我自己的亲身体验。所以,我并不认为针灸没有止痛效果。后来还有人对针刺镇痛的机理做过理论研究,我认为,这些研究和探讨是有必要的。尽管针灸在某些情况下确实有止痛作用,但我一直认为,针灸并不适合用作麻醉。对于这一点,我的看法至今没有改变。

熊:看到病人在施行针麻之后还是很疼,您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有哪些认识?也想请您多讲一点。

郝:我不愿意看到病人太痛苦。每次我做针刺麻醉手术,只要病人喊:“医生,我痛。”我就立刻把局麻药递给外科医生,让他们加局麻药,同时我也会给病人注射杜冷丁等止疼药。

06

针刺麻醉利少弊多

熊:手术时病人清醒,眼睛睁着,可以和医护人员有眼神交流,可以呻吟、喊痛、说话、唱歌,这是不是也会让医生紧张、分神?这种状况到底是好,还是坏?或者说是坏处多还是好处多?

郝:这种状况是不利于手术医生专心操作的!也可能造成手术期间病人的情绪波动。有风险的手术我们绝不会选针麻,一定要让病人在下刀前入睡进入麻醉状态,因为术中病人如果听到医生之间的某些对话(比如遇到出血多时,会说“止血钳”“大纱布”“准备输血”等),病人会紧张,血压升高,心率加快,进而加重出血!有时医生的对话会造成不懂医学的人误解!

当年我们也就是在一些小而浅表的手术尝试用一下针麻。现在,连胃肠镜检查、无痛分娩,也会配合使用相应的麻醉。目的都是为了让病人舒服、无痛苦。现代药物麻醉使用得法,是不会有那些夸大的副作用的。

我的一个外孙女8岁时在美国做一个耳朵小手术(她出生在美国)。我们问她手术情况,她说:“那个医生太有趣了,拿个玩具陪我玩,我就睡着了,醒来手术都做好了。”这个手术对她来说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她的脑子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在学校成绩一直是年级前三名之内,前年考上了宾大沃顿商学院。我八十年代后一直从事小儿麻醉,非常重视心理健康!

熊:手术过程中很疼,那种恐怖的经历,会不会给人造成心理创伤,进而产生长远的副作用?

郝:可能会有;当然也不是绝对的,有人也会忘记不快的感觉。使用麻醉药,让病人不痛也是一种心理保护——不让病人留下恐怖的精神阴影。所以,相比那些所谓的好处,我认为针麻坏处要多得多,大得多!

熊:在您看来,针刺麻醉有哪些负面作用?

郝:针麻的适应范围很小,失败率高,病人仍或多或少存在疼痛、不适,手术医生操作会受到一定影响,术后病人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另外,针麻手术耗时较长,效率也低。

注释

[1] 1962年,原“昆明市工人医院”由云南省卫生厅和昆明医学院接管,正式更名为“昆明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兼具医疗和教学功能。2012年更名为“昆明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 

[2] 蓝瑚(1915-2014年),男,外科专家。1934年考取中法大学医学院,1936年赴法国里昂大学医学院留学,1945年归国。曾先后任天津市立第三医院、云南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外科主任,昆明医学院副院长。第五、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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